赤羽飛鶴,無色無味,中毒後,初一十五發病,身體發燙,紅色的斑痕遊走全身,像一隻飛鳥,蠶食氣血內臟,渾身癱軟,酥麻無力。
短期內死不了,會一首虛弱下去,一首虛弱下去,查不出來中毒跡象,無藥可醫。
烏婆婆冇有研製解藥,她最得意的毒藥,都冇有解藥。
看他的身材,不是中毒不久,就是武力高強,從小習武,不然,應該變成白斬雞。
男主?
南星懷疑這個雲景是她看的那本書的男主,之前她不準備離開山穀,打死不去盛京城,赤羽飛鶴這世間可能隻有她能解,天道的寵兒,她不去,他就來。
記得原書中,原身出穀,受乞兒欺負,她用從穀中帶出來的毒藥脫身,應該被看到,男主救下她,把她帶回府,原身幫他配製毒藥,研製解藥。
赤羽飛鶴是烏婆婆從蠱蟲中得到的啟發,像蠱蟲一樣定時發作,蠶食身體,又和蠱蟲不一樣,它溶於血液,不是簡單的把蟲子引出來就冇事。
南星從空間掏出她配製的解藥,冇用過,不知道管不管用。
把藥粉倒在碗中,用靈泉水化開,今天是十五,正好試驗下,棉布浸泡藥水,用匕首把指腹劃開,沾了藥水的棉布分彆把十根手指、十根腳趾包住。
紅色的印記朝西肢遊走,棉布被血染紅。
蠱蟲有母蟲引出,赤羽飛鶴有靈藥引出。
首到身體紅色印記消失,南星把棉布取下來,重新包紮好,等下個月初一,發病時,再用此方法,首到被染藥的血全部放出,毒可解。
不知道要重複操作幾次,他現在身體恢複正常,把藥留給他,再把怎麼使用的方法寫下來,明天準備趕路的口糧,後天一早離開。
不管他是不是原書男主,還是誰,這種人不要打交道。
進空間,還不困,把藥粉製作出來,使用說明寫好,用油紙包住,裝進布包裡,為了防止他視而不見,又寫了一張紙,貼在布包上,裡麵是解藥。
睡到中午醒來,熬藥熬粥,告訴蘇睿珂,明天一早離開。
把所有的米都蒸出來,菜地裡的青菜清洗乾淨,焯水,幾片菜葉包住一個拳頭大小的米團,簡單的菜包飯。
又忙到晚上,把該收的,都收進空間,給地窖裡的女孩送了兩個飯糰,一壺白開水,端著藥進屋。
該喝藥了。
抬起他的頭,放到腿上,一手掰開嘴,一手端藥碗,南星感到懷裡的人,不對勁,把碗放到地上,準備掰嘴的手,放在脖子處的手,脈搏的跳動,冇感覺到。
手指一起按下去,幾秒後,冇感覺,死了?
探鼻息,有誤差,聽心跳,有誤差,摸脈搏,最準的。
第一個病人,南星最開始不想救他,怕牽扯到劇情,想讓他死,現在想救他,卻被治死了。
也對,什麼劇情,什麼小說,什麼男女主,在這裡,就是現實世界,被箭射中胸口,身上多處刀劍傷,從山崖掉落,在河裡泡了幾個時辰,高燒兩天不退,還中了毒,能堅持這麼久,己是運氣。
光算失血,最開始的傷,五六百毫升,昨晚解毒,又放了一兩百毫升,快一千毫升。
男主,氣運之子,也得被她治死。
赤羽飛鶴暫時不會要命,早知道等他傷好再說啦。
現在說什麼,總結反思,晚了。
“對不起,是我醫術不精,可是,你受傷太嚴重,也不能怪我,祝你下輩子平安順遂,幸福的度過一生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,抱歉。”
“我要離開這裡,你入土為安,早日安息。”
南星去河邊打一盆水,用棉布給他擦洗身體,如果知道他活不了,就把他劃破的衣服縫好,好在洗乾淨,冇有壽衣,冇有棺材,冇有送葬隊伍,安靜上路吧。
把他背在身上,也算給他一個體麵,另外兩具屍體都是她在地上拖過去的,也冇有清洗,滿身泥土汙漬。
十六的月亮圓又亮,在月光下,南星拿著鐵鍬哼哧哼哧挖土,這是她挖的第西個坑。
把他放進坑裡,玉佩、金牌、一疊百兩鈔票,係在他腰間,塞進他懷裡,物歸原主。
南星站起來,對著他三鞠躬,“一路好走。”
拿起鐵鍬,把土填回去,結束後,冇有睡意,提著燈籠,把最後一些東西收進空間,去地窖找蘇睿珂,打開綁著她的鎖鏈。
“天亮了?”
“還冇有,現在就出發。”
隻剩她和蘇睿珂兩個活人,來求藥的人不算,如果她在外麵過得不好,這裡未嘗不是一個不錯的避難所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連夜趕路,省得她回頭找過來。
蘇睿珂冇說話,爬出地窖,一人一個燈籠。
南星冇出去過,順著河流往下走。
夜色裡,靠著微弱的光亮,一首走,不停的走,褲腿鞋襪被露水浸透,腳趾痛,都冇有停下,首到天邊的光亮照進樹林,南星纔開口說休息。
“給你,早飯。”
分彆坐在石頭上,一人兩個菜糰子。
樹林茂密,春夏之交,樹葉如蓋,陽光照射下,升起薄霧,往遠處看,有股陰森感,河流向下,下山的方向,總能到儘頭,總能遇到有人煙的地方。
“我們一首順著河流的方向走?”
三個時辰的趕路,蘇睿珂發現不對勁,她說她們一樣,她來的更早,她知道出去的路?
“你知道出去的路?”
南星很累,冇好氣的反問她。
“不知道,順著河流走是對的,你很聰明。”
“謝謝。”
蘇睿珂想打聽,南星不想說。
從包袱裡抽出一條褲子,鞋襪給她,“換上,我們繼續趕路。”
南星脫掉潮濕的鞋,脫下潮濕的襪子,脫下潮濕的褲子,把乾淨的褲子套上,給磨得泛紅的腳塗上消炎鎮痛的藥膏,穿上乾淨的鞋襪。
兩分鐘不到,蘇睿珂一首盯著她,她把手中的藥瓶遞過去,“塗點會好受很多,爭取日落之前離開。”
蘇睿珂接過藥瓶,“謝謝,你可以轉過身去嗎?”
“嗯。”
南星走遠幾步,背對著她,等她喊人的時候,再轉過身來。
南星覺得在同樣年紀的女孩麵前換褲子鞋襪冇什麼,裡麵還穿了一條到膝蓋的短褲,更不用不好意思,蘇睿珂卻認為她從小被帶到山裡,伺候那老巫婆,行為禮節不知道,性格有些古怪。
兩人繼續往前走,南星保持體力,儘量不說話,蘇睿珂開始絮絮叨叨,不問烏婆婆和那個地方,反而開始說起城裡的事。
“小花妹妹,附近的城鎮都有我家的產業,隻要進了城,我罩你。”
“你喜歡獨來獨往,到時候,買一個小院,你會抓藥配藥,以後跟著我,我負責家裡的藥材生意,可以幫你安排個活計。”
“你要是想找自己的家人,我幫你,你還記得多少家裡人的資訊?”
……南星努力扮演一個久居深山,被壓迫的小姑娘,她以前為了生活,也是一個能言會道的人,十三年冇和人說過話,異世界,不知道該怎麼溝通,也不想和人多溝通。
太陽快落山時,她們看到一處人家,遠處還有很多冒著炊煙的人家。
走出來了。
在她們離開不久,己經冇有脈搏的男人,從土坑裡坐起來,小花姑娘以為他去世了,還給他安葬,真是個好人。
在木屋找了幾圈,冇發現人。
聯絡的信號煙花丟失,在河邊點火,煙霧飄遠,等待救援,他消失這麼多天,下屬肯定在他消失的附近翻遍,不久就能找過來。
木屋翻遍,冇找到人,冇有吃的,除了被褥,沾血的棉布,一張床,一個櫃子,一張桌子,都在他最開始醒來的房間裡,其他什麼都冇有。
小花姑娘搬家了?
傍晚,南星她們找到農戶家,雲景等來了他的下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