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 晴天霹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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郡主府。朝陽最近食慾減退,稍微吃一點就吐個半天,暮藹急在心,一早就遞了請示摺子,說來也奇怪,這大半天都冇太醫院的訊息,也是到了傍晚,太醫院那纔來了訊息稱近日太後身體不適,宮內所有的禦醫都留在宮內醫治,暮靄無奈,隻能在城請了一個女大夫柳氏來診脈。柳氏斜挎著藥箱,淺淺作揖:“草民柳氏見過郡主殿下,殿下金安。”暮靄招了招手,將其他侍女退下:“好了,不必這些虛禮了,所有人都下去吧,柳氏留下!”柳氏頻頻點頭:“是是是!”半晌功夫,柳氏登時眉頭舒展開來:“恭喜郡主!賀喜郡主!”朝陽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:“喜從何來?”柳氏隔著紗幔,慢條斯理的回道:“殿下,從脈象上看,您有一個月的身孕了!”朝陽麵頰瞬間陰沉,蒼白如紙,怒吼道:“不可能!不可能!”她明明已經喝過避子湯了,怎還會有孕?屋內冗長的安靜。“放肆,城內都傳聞柳氏醫術精通,原曾想竟然也有診錯脈的時候,事關郡主清譽,柳大夫,你可要好好的瞧瞧!”暮靄此言一出,七分威脅的味道呼之慾出。柳氏心咯一聲,饒是再蠢笨的人也知道有些話不該講,連忙點頭如搗蒜:“是是,是奴家診脈錯了,郡主脈象隻是氣血兩虛,調理調理即可!”暮靄昂首道:“柳大夫,這幾日你便留在府吧,待郡主的身體康複之後再回去吧,下去領賞吧!這冇你的事兒了。”柳氏哪見過這般的場麵,渾身早就嚇得哆哆嗦嗦,頭也不敢抬的下去了。“殿下,這柳氏不過是一介村婦而已,您不必動怒。”朝陽驀的跪在地上,她狠狠地錘了錘自己的腹部:“暮靄,我有孕了!柳氏,所言冇錯。”暮靄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,畢竟也是從小看著朝陽殿下長大,雖比殿下大五六歲,兩人卻情同姐妹。此時她也不顧禮節僭越,環住郡主的胳膊,拍拍她的肩膀:“郡主不要怕,奴婢一直在您身邊,陪著您!”朝陽一口咬住暮靄的胳膊,血腥味很快在屋子散開,悲憤的目光似乎要把暮靄整個吞冇。暮靄眉頭都冇有皺一次,嘴喃喃道:“郡主,不怕!”她自幼冇了雙親,五歲時就被舅母賣給了牙子,後來跟著郡主,郡主待她極好,三年前,給她指了一樁好婚事,是太子殿下的書童李嶽,隻是她那個亡夫命淺的很,二人成婚半年左右就撒手人寰了。她有個遺腹子,送進了鄉下。一年後,她又回到了郡主身邊,想等到郡主成婚後,回鄉下照顧孩子。可如今郡主出了這樣的事情,她悔恨自己冇能保護好郡主,如果那天她冇有去忙那些瑣碎的事務,郡主就不會去慈濟寺,也斷然不會遇到那些劫匪。這一夜,她抱著朝陽緩緩入眠。.....月色如夢,昏暗的燭火盈盈,一個素衣女子在打結的白綾下沉思,過往的前半生飛快的在她眼前閃過,她原本遲疑的動作變得瞬間決絕,她深呼一口氣,緩緩的將椅子踢開。暮靄被窗外的風聲驚醒,她摸了摸床榻上的人,空無一人,看到朝陽郡主直直的掛在屋子中央,她趕緊大聲呼喊道。“來人,快把柳氏喊過來。”柳氏鞋子還冇穿好,就被人架了過來。待朝陽醒來,顫抖著失血的雙唇,開口便是:“暮靄,我錯了,我不想死了,死亡太痛苦了,我要好好活著,估計殺了他們,殺了他們!”暮靄看著她灰色的唇色,心滿是自責和疼惜。郡主,你一定會如願的,淚水是無聲的。.....大婚前三天,朝陽聽侍女說慈濟寺的觀音最靈了,就隨意帶了侍女蓮芯和兩個家丁去了慈濟寺,暮靄和管家盤點嫁妝和聘禮,未跟隨。朝陽虔誠如信女一般,接過簽盒的簽文,是一個下下簽。她正猶豫著要不要重新抽的時候。簽文:山重水複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,當前困境重重,諸事難成,然世間萬物皆有轉機,宜堅守信念,修身養性,待時而動,終有望雲開見月明。朝陽愣愣的看著這個簽文,不以為意,回去的路上,將那個簽文扔出馬車外:“我不信這些,我隻信我自己!”突然,天空下起了暴雨,雷聲陣陣。“郡主,雨太大,馬兒受驚嚇了,這會兒走不了,前麵是個破廟,不如我們先過去躲躲雨?”前麵是個破舊的南陽殿,麵雜亂不堪,看著雨勢大的厲害,朝陽點了點頭。蓮芯給朝陽擦了擦臉。蜘蛛網把佛像罩住了,朝陽隻乞求這鬼天氣早點好起來,恐是抽了那個下下簽文,今日整個人都感覺惴惴不安。蓮芯斥道:“放肆,郡主的馬車,你們也敢攔!”劫匪蒙著臉,看不清他們真容,他們上去劫了她們的首飾,還把馬車給砍了,馬受驚嚇,撒開蹄子就跑。“還不快滾!”眾人想逃離時,朝陽也慌不擇路,卻被劫匪攔住了去路。“郡主,你就留下吧!”“蓮芯救我!”侍女看了一眼,也知道這次郡主定是死路一條,趕緊和家丁逃走了,剛想逃走,卻被刀劈中,瞬間變成了兩半。......破廟中,女子在拐角處顫抖著,鼻青臉腫的,身上的衣物均被撕破。“放肆,我是禹州的郡主,你動我一絲一毫,膽敢對我不敬,我讓我皇兄殺了你們,滅你們九族!”對麵傳來二人的奸笑。“哦,是郡主殿下呢。”“你們送我回去,我不會治罪你們的。”“哈哈哈。”對方一陣冷笑,笑的朝陽心直髮毛。“若是普通女子,我們求的最多是財,可你偏偏是郡主,金枝玉葉,我們隻能求快活了。”“你是誰?不要過來!不要過來!”屋內燈光黑暗,朝陽分不清此時臉上的是鼻涕和眼淚,她重重的磕頭求饒,“我求求你了!我是朝陽郡主,我快要大婚了,我可以給你很多錢,你們想要什,我就給什!”兩人不為所動,繼續向她伸向了毒手。她腦子昏昏沉沉的,她記得男人的喘息聲和調笑聲,她無效的反抗中,隻聽到有人在他耳旁輕輕的說了一句:“我的小殿下,你惹了不該惹的人,這就是代價!”朝陽醒來時,旁邊有兩具白花花的身體,她噁心極了,她身上的衣裳全部撕毀了,身上還有淤青和傷痕,她被這三個畜生折磨了整整三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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