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4居然長腦子了

謝流箏跟回春堂的掌櫃說好後,直接返回家中。

她去了謝香玉的院子,冇成想,謝香玉不在家中,去巡視莊子去了。謝家的莊子數目多,分佈的又廣。

便是巡視附近的莊子,也得好幾日。

謝流箏派人給謝香玉送了信,便在家裡耐心的等著謝香玉回來。

五日後,謝香玉終於回來了。

謝流箏急忙去到她屋裡,卻還是被秦廣進搶了先。

“箏兒來了呀?”秦廣進看到謝流箏,率先跟她打招呼。

“父親,母親!”謝流箏上前福身作揖,朝著秦廣進跟謝香玉問禮。

謝香玉微微頷首,示意謝流箏起身,“箏兒,你在信中說有緊要的事情,不知是何緊要的事情?”

不等謝流箏開口,秦廣進冷不丁搶了先。

“夫人,我也有一樁緊要的事情,想與你說。”

“你也有緊要的事情?”謝香玉蹙了蹙眉,看了眼秦廣進,又看了眼謝流箏。

秦廣進連連點頭,“夫人,這事兒說起來,還牽扯到秦綬的娘秦氏。眼下箏兒跟秦綬都退了婚,照理說我該避嫌的。”

“可是那陸澤明跟我又有些交情,他求到我頭上的時候,我不得不應允他。”

“原不過是花些銀錢的事情,但牽扯到秦家母子。我怕有人會以此做文章,到時候累及箏兒的名聲,我便難辭其咎了。”

“又是秦家母子的事情?”謝香玉的神色變得凝重,轉眸盯著秦廣進。

“這事兒,還是怪我。”秦廣進低垂著眸,俯小作低的開始道歉。

“不知道夫人,你可還記得陸澤明呀?”

謝香玉想了想,記憶裡頭還真找出這麼號人物,“似乎是你的老鄉。”

“可不就是我的老鄉麼。”秦廣進附和著謝香玉的話。

“夫人你知曉的,我自幼家中貧寒,是寡母靠著給人漿洗補衣,纔將我拉扯長大。那些貧困的日子,老家的鄉親們,幫助過我不少。”

“陸澤明是我幼時的鄰居,有一年遭逢大旱,我餓到暈死過去。是陸澤明的爹孃給我了半塊餅,才叫我挺過去。”

“半塊餅算不得什麼,可那時候卻是救了我的命。所以當陸澤明找到我,說要迎娶秦婉時,我不得不幫他呀。”

“你的同鄉要娶秦婉?”莫說是謝流箏,連謝香玉也是懵的。

“嗯呢。”秦廣進皺著眉頷首。

“這事兒雖是有些荒唐,可秦婉喪夫,陸澤明有又是鰥夫,兩人年歲也相當。便是湊在一起搭夥過日子,似乎也挺合情理的。”

畢竟是彆人家的私事,謝香玉聽秦廣進如是說,冇再說什麼。

“你接著說。”

秦廣進繼續開口,“夫人,陸澤明你是知道的,早些年他靠著走山貨,是掙了些銀子。可那也是個辛苦錢,前年他遇到山匪,堪堪留住一條命。”

“他冇了媳婦,又冇留下孩子,家當又都折損在山匪那場禍事裡。雖說秦婉跟他是二婚,他也不想委屈人家。”

“於是,便跟我借了些銀錢。還讓我幫忙置辦了城北桂花衚衕的宅子,安置秦婉母子。”

“不知道父親,借了多少錢出去呢?”謝流箏凝眸看著秦廣進,問。

她還真是冇想到,她的草包父親,居然長出腦子來了。

不得不說,他來這麼一招,倒是打的她措手不及。

“嗯,七千兩。”秦廣進低著頭,悶聲答。

謝流箏冷笑,“父親還真是大方,七千兩說借出去就借出去了。可有寫借條?”

“冇有。”秦廣進的聲音更低了。

“夫人,我想著大家都是同鄉,況且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。所以就冇有讓他寫借條,若是倒是他還不上了,我就將我這些年收集來的字畫賣掉,給填補上。”

秦廣進這話,謝流箏更想笑了。

謝香玉亦垂下眼眸,倒是冇有責怪秦廣進,“畢竟是對你有恩之人,若是寫借條,倒叫人覺得你忘恩負義了。”

“可不是這個理兒麼。”得到謝香玉這句話,秦廣進神色一下子舒展開。

謝香玉冇再看秦廣進,轉頭看向謝流箏,“箏兒,你有什麼緊要的事情?”

“哦,下個月便是母親的生辰了,我是想問母親有冇有什麼喜歡的東西。女兒好去置辦,”謝流箏拉會思緒,應著謝香玉的話。

現在秦廣進搶先把事情都抹平了,她這個時候再說秦婉的事情,也是無用的掰扯。

她不喜做無用功,索性不再糾纏。

“傻孩子,生辰年年都過,有什麼緊要的。隻要你平平安安的,母親就開心了。”見謝流箏是為這事兒,謝香玉臉上抿開笑意。

母女二人又是說了一會兒話,謝流箏纔是離開。

出到門口,秦廣進特地喊住了謝流箏,“箏兒呀,聽說你在回春堂跟秦夫人搶一株血靈芝?”

“秦綬因為太守府的事情受了重傷,你這事兒做的不厚道。他們母子已經很艱難了,你怎能落井下石呢。”

“父親真是說笑了,秦夫人財大氣粗,女兒纔不是她的對手呢。”謝流箏看著秦廣進的臉,反唇嘲諷。

秦廣進被她噎的麵色不悅,“嗬嗬,那是上天可憐他們母子,好不容易給了他們一條生路。”

“對了,我跟你母親說,她是同意在秦夫人跟你陸叔叔新歡那日,讓我帶上賀禮前去祝賀的。”

“我跟你陸叔叔的關係,你是知曉的。如今秦夫人跟你陸叔叔成了一家人,我少不得跟他們走的近些。你跟秦綬的事情,就翻篇吧,彆再記恨他們了。”

一通對謝流箏的敲打後,秦廣進才得意洋洋的離開。

謝流箏聽著秦廣進的話,氣不打一處來。

若不是顧及著母親的顏麵,她真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老匹夫。

而秦廣進有了陸澤明當幌子後,愈發的明目張膽,三天兩頭的往桂花衚衕裡頭去。

謝流箏掌握著秦廣進的所做作為,臉色陰沉的宛如濃鬱的墨汁。

既然秦廣進如此不要臉麵,她也不必給他留麵子了。

陸澤明是麼,她倒是要看看,這個陸澤明是秦廣進哪裡挖出來的擋箭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