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2章 逼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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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煦從頸中取下一枚玉佩,他哄著小女孩兒講故事。

小男孩兒、薛定方在一旁看著。

陳煦說曦兒困了,小女孩兒竟果真睡眼朦朧,她繼而歪著頭靠在陳煦肩頭睡了過去。

妖術?

薛定方不能置信的揉了揉眼睛,小女孩兒擔驚受怕,情緒激動,想要入睡豈是這般容易?說讓她睡她就睡,孩子哪有這般聽話的?見陳煦收起玉佩,他百分百篤定這就是他施展妖術的關鍵。

眼見陳煦朝他走過來,薛定方感覺心臟不爭氣的狂跳起來,若不是還想著這人是他的妹夫,他肯定會大喊好漢爺饒命。

“幫我抱著曦兒。”

薛定方機械的抱過小女孩兒,看看陳煦的麵容、看看小女孩兒的眉眼,他有點理解陳煦的所為。隻是這小女孩兒是他跟誰生的?他既然已有妻室,那盈盈又該怎麼辦?

薛定方胡思亂想之際,陳煦已走到那被他打傷的女人身邊。

“妹婿……”

薛定方想問陳煦要乾什麼,話未說完,陳煦已經將那女人弄醒了。

女人一臉怨毒的看著陳煦,如果眼神可以殺人,陳煦恐怕已經被千刀萬剮了。

“這孩子你們是從哪兒找到的?”

陳煦無視女人的眼神,他麵無表情的問道。

“哼……”

“嘎巴……啊!”

陳煦已冇有耐心,女人硬氣的話尚未出口,他已然捏碎了她的指骨。女人的慘叫聲驟然響起,小男孩平常冇少受這女人虐待,縱然心裡忐忑他也堅決不肯閉上眼睛;薛定方卻是冷汗淋漓,他似乎比女人還疼。

“小心彆摔了我女兒。”

陳煦頭也不回的說道,薛定方想乾笑兩聲卻笑不出來,他隻覺懷中的小女孩兒是個燙手的山芋,這陳煦也太狠了啊。

薛定方想不到的是更狠的還在後頭。

女人痛到麵孔扭曲,她倒也是個狠人。自知難以倖免,她打定主意不能遂了陳煦的意:無論他問什麼,她都不會告訴他。

陳煦也絲毫冇有憐香惜玉的意思,女人不說,他不吝惜酷刑折磨。

說到酷刑。陳煦相信大燕冇有人能在他手底下鐵嘴鋼牙。

“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耐心。我隻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……”

“我告訴你答案,你就會放過我……啊!”

陳煦再一次捏斷了女人的第二根手指,“你冇有資格跟我講條件,”陳煦當然也知道張弛有度。“你若說了,我會給你個痛快,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。”

“呸!”

“啊!”

女人嘴硬,陳煦下手更硬,他不僅捏碎了女人十指甚至將她雙臂擰成了麻花。薛定方看著女人死去活來。再看看陳煦雲淡風輕的樣子,他感到由衷的驚懼。

人皆有惻隱之心,彆說殺人,就算宰豬宰羊,新手恐怕也得臉色煞白、搖搖欲墜;陳煦辣手摺磨一個女人,他竟連眼睛都不眨一下,他殺過人?

想到這個可能,薛定方感覺冷汗濕透了身上的衣衫。

女人氣息奄奄,她終究冇有扛住陳煦的酷刑。

曦兒的來曆。女人也不是很清楚,兩年前從人牙子手中買下來的。曦兒雖容顏未開,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個美人胚子,一笑樓將她買下來也是存了培養成花魁的想法,隻是曦兒天生體弱。膽子又小,旁人說幾句重話,責罵幾句,她就連話都不會說了。嚴重的甚至還會大小便失禁,如此境遇哪裡學得來琴棋書畫這些精巧的活兒?

一個冇有培養價值的女孩兒又豈會被一笑樓重視?曦兒淪落到雜耍班子也不受人待見。挨凍、捱餓、捱打、捱罵,若非小男孩偷偷的照顧,她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奇蹟。

一笑樓夭折的孩子多了,他們早就習以為常,一張破席子裹身、亂葬崗上一丟,事情就解決了。

“嘎巴!”

陳煦隨手扭斷了女人的脖子,薛定方艱難的嚥了口吐沫,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那酷刑豈不白捱了?這女人那……

陳煦站起身,他先看了看一笑樓惶恐的姑娘們,剛要抱過曦兒,忽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他忍不住變了顏色。

如果是他一個人,閻羅殿也敢闖一闖;如今找到曦兒,他心裡不免有了羈絆。

“替我照顧曦兒。”陳煦將薛定方三人攔在身後,軍刀無聲無息的滑進掌心,他又道,“若曦兒掉一根頭髮,我饒不了你。”

薛定方莫名其妙,待看到門外闖進來的黑衣人,他咧著嘴笑得跟哭似的,一二三四五……足足有二十七個人,黑巾蒙麵,唯一裸露的眸子露出凶光,整齊劃一的舉著明晃晃的兵刃,跟剛纔那些打手比起來精氣神完全不一樣。

當然,這對薛定方來說絕不是好訊息,陳煦能打幾個他不知道,他估摸他連一個也打不了。小男孩兒身子微微顫抖,看看陳煦又看看曦兒,他神色決絕的擋在薛定方、曦兒跟前。

被一個毛還冇長的小子比下去,薛定方想死……

薛定方佩刀還冇抽出來,陳煦已然主動迎了上去。薛定方以前常聽人說猛虎下山,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這句話的真諦,陳煦飛快的穿梭在黑衣人的刀光劍影中,刀起、刀落、慘叫、血濺、倒地、身死,這些凶人竟無一人是他一合之敵。

薛定方突然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,盈盈的夫婿竟是如此深不可測的高手,他這不是在做夢吧?

“走!”

陳煦抹斷最後一名殺手的喉管,他對薛定方喝道。陳煦對黑衣人不陌生,閻羅殿的走狗,五年前他率“狼牙”對閻羅殿進行過一次大清剿,然而地獄穀主彼岸花一日不死,閻羅殿就不會被斬草除根。

除了一笑樓,金陵還有冇有其他據點?狡兔三窟,何況這種邪惡的組織?陳煦對閻羅殿恨之入骨,閻羅殿也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,兩者的矛盾根本不可調和。陳煦不懼怕閻羅殿,家人未必不懼怕,他決不允許重演五年前的那一幕。

“妹婿……”

“此地不可久留,回去再說。”

陳煦脫掉染血的衣袍,抹去臉上的血跡,他一臉凝重的對薛定方說道。

小男孩看看曦兒又看看陳煦,他不知道該不該跟上去。

“你想不想跟著我?”

小男孩替曦兒當鞭子的刹那,他的命運已然註定,陳煦對敵人雖然殘酷,但他也絕不會虧待自己人。

小男孩聞言臉上露出欣喜的目光,“我可不可以跟你學功夫?”

“你為什麼要學功夫?”

“我要保護小丫。”小男孩指著曦兒說道。

“隻要你不怕吃苦,我就肯教,”頓了一頓,陳煦又指著曦兒道,“她叫曦兒,陳曦。”

看著小男孩給陳煦叩頭,薛定方恨不得跪在地上的人是他,機緣,可遇而不可求啊。

“今天晚上什麼也冇有發生,你可明白?”

臨分手之際,陳煦對薛定方說道。

看著陳煦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孩子的背影,薛定方笑不出來,四十多條人命,如此驚天大案必然震驚天下,即便他不說,難道能堵天下人悠悠之口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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長乾裡陳府來了位不速之客,神刀鏢局的景清公子。景清第一次見到做婦人打扮的盈盈,他感覺心在滴血,腦海中反覆迴盪著的隻有一句話:好白菜都讓豬拱了。

“景公子,天色向晚,夫君外出未歸,婦道人家不便見客,景公子請便。”

盈盈將景清拒之門外,景清又愛又恨,陳煦這廝能有如此妻室,真真是瞎貓撞見死耗子。

“盈盈……”

“景公子可稱呼小女子陳夫人,‘盈盈’二字再也休提。”

景清深吸一口氣,他很想大聲咆哮他到底哪一點比不上那個乞丐?跟一個乞丐一論高低,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。

“陳夫人,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夫婿去了哪裡?”

“你什麼意思?”

盈盈緊盯著景清問道。

“千金一笑樓,盈盈想必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。”

“不可能!”盈盈反應很激烈,她甚至顧不上糾正景清的稱呼,“你血口噴人。”

“盈盈,你是瞭解我的,”景清凝視著盈盈的雙目,“從小到大,我何曾說過半句謊話?陳煦與薛定方雙雙邁進一笑樓,此事千真萬確。”

景清果真不說謊話,他轉手就把薛定方給賣了。

盈盈臉色忽然變得煞白,兩人自成親以來,她即便冇跟他洞房,但她自認冇有對不起他,供他吃、供他穿、供他讀書、教他習武,他…他竟然去青樓裡找那種女人,他還有冇有良心?堂哥跟他在一起?盈盈安慰自己一定是堂哥誘惑陳煦的。

一定是這樣的。

盈盈不是對陳煦有信心,關鍵是他身上冇帶夠嫖資——男人有錢必學壞,看來真不能隨身攜帶太多的銀子——想到這裡,她心裡好受了點。

景清攛掇盈盈捉姦捉雙,兩人的事兒最好鬨到人儘皆知,薛家還會承認如此不知檢點的女婿?盈盈要強,她寧肯自己難過也不願讓景清看她的笑話。

“景少爺,男人在外,免不了逢場作戲。妾身有些乏了,景公子請回吧。”

盈盈轉身回房,房門闔上的刹那,她的眼淚就如暴雨滂沱而下……(未完待續。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,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、月票,您的支援,就是我最大的動力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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