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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前兩天薛叔叔給他爸打了個電話,聊起了林懷月,他爸就覺得是他把林懷月帶跑偏了,所以這兩天又看他不順眼了。

見路辭放下碗筷,顧秋亭問道:“飽了嗎?”

路辭點頭。

“去我房間吧。”顧秋亭離開飯桌,爭取不在他爸麵前礙眼,要是吵起來,他爸吵不過他,就喊心臟疼,惹不起他就躲著。

“我給你們削點水果,再拿點零食。”周葶說著就要放下碗筷。

顧秋亭趕忙把人摁回飯桌,在她耳邊低聲說道:“媽,你別太熱情,我還冇把人追到手,萬一把人嚇跑了怎麽辦?”

周葶意會,繼續吃飯,看著兩個年輕人揮手,“那行,你們玩兒去吧,需要什麽和陳嫂說。”

顧秋亭往後襬了擺手,領著路辭走進房間,“左手邊就是我書房,說好了的,喜歡什麽就拿什麽,不用和我客氣。”

書房的門被打開,裏麵整麵牆的漫畫書和手辦頓時把路辭嚇了一跳,其中不少有限量精裝,光是這麵牆,足夠在四環買套房了。

路辭的眼睛都直了,顧秋亭撇了撇嘴,他長得不比漫畫書好看?怎麽就不見路辭多看他兩眼。

顧秋亭想著,站在了路辭麵前,擋住他的視線,“路法醫,你看我這兒書怎麽多,我媽又喜歡你,不如你天天都來,反正我的床夠大……不對,是客房夠多。”

顧秋亭馬上改口,他怎麽把心裏話說了。

路辭躲開顧秋亭走向書牆,抽出了一本書小心翻看,悠悠說道:“我不拿你的,隻是借來看兩天,看完就還你。要湊齊全套不容易,我再喜歡也不想霸占不屬於我的東西。”

顧秋亭眉頭一挑,走到路辭身後俯身問道:“路法醫話裏有話?”

麵前是書,後背是顧秋亭,侷限的空間令路辭呼吸不暢,“顧律師知道就好。”

顧秋亭伸手取下路辭最近看的漫畫續本遞給他,見路辭接著,他不著急鬆手,而是說道:“我喜歡什麽,就會把他放在心尖上天天看著,時時想著,恨不得和他拴在一起,他去哪兒我去哪兒,總有一天他會是我的。”

他的眼裏充滿了信心和佔有慾,緊盯著路辭,想和他說的一樣,把麵前的人捆在身邊。

“不是你的,強求不來。”路辭手裏使勁,拿走了顧秋亭手上的書,“謝謝你媽媽今晚的款待,這本書我過兩天還你,再見。”

顧秋亭手裏一空,心裏也跟著空落落的,這個書房突然就不香了。

他剛準備脫衣服洗澡,就見路辭又折返回來。

“你怎麽又回來了?想通了,今晚留下來?”顧秋亭趕忙擋住自己光溜溜的上半身。

人體對路辭來說就是家常便飯,冇有特殊的吸引力,他麵不改色地看著顧秋亭說道:“x網絡公司的老闆找到了。”

顧秋亭眯了眯眼,馬上察覺到不對勁,“都通知到你了,出事了?”

這個時候通知人手,路辭是法醫,現場少說也是有人受傷。

路辭點了點頭,“方鵬盛被殺了,淩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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鬱溯和林懷月趕到現場的時候,痕檢已經把現場保護好了,路辭領著法醫科進入現場檢視屍體。

“穿上。”鬱溯遞給林懷月一套防護,自己穿戴好,率先走進了現場。

鬱溯親自把申請遞給的杜局,搜查令馬上就下來了。吳韜冇等第二天,立馬就帶著物證和外勤過去了。

方鵬盛住在別墅區,他們一進屋子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。

外勤警員撬開門鎖,悄步進屋,隻見客廳有人麵朝茶幾跪著。

那人周圍滿是血色,警員走近細看,隻見血泊之中竟然滿是肉片,合著粘膩鮮血發出噁心的腐臭味。

客廳的窗戶未開,有風吹了進來,披在跪著的人身上的衣服被吹落,露出一副血淋淋的骨架。

骨架的頸椎上,方鵬盛的頭顱搖搖欲墜。

在昏暗的燈光下,警員一時看不清他身上的這件衣服到底原本就是紅色,還是被鮮血染紅的。

“死者為什麽跪在這個位置?”鬱溯順著死者麵朝的方向模擬,他對著茶幾下跪,那麽茶案上應該有東西纔對。

吳韜點了點頭,指向縮在角落的穀立說道:“茶幾上原本放著一台電腦,螢幕上全是前兩天在x網絡公司找到的非法網站,穀立正在查呢!”

穀立基本不出勘現場,也就是這次現場出現了電腦,才把他叫過來的,這小子怕血,一進來就躲得老遠。

鬱溯微微蹙眉,看來凶手知道方鵬盛就是主導非法網站經營的人。

不僅如此,凶手應當十分憎惡方鵬盛,不僅殺了他,還將他淩遲,片成肉片,肉眼估計,大概上千片。

“和方鵬盛有仇,又知道他經營非法網站,還能這麽冷靜地分解屍體,這個凶手有點來頭。”鬱溯蹲下,看著方鵬盛僅剩頭顱的骨架,覺得有些駭人。

現場能做到麵不改色的,就是正在工作的法醫了。

路辭拿著手電仔細觀察著骨架上的細節,他看著骨架的脖頸皺了皺眉,開口說道:“死者的頸骨有斷裂痕跡,成年人頭顱的重量約占體重的百分之七點七,凶手把死者脖子上的肉也剝離了,他的頭之所以冇掉下來,是因為有鋼絲牽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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