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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惑向後院看了一眼,緩步走向正在做複健的鬱洲。

鬱洲習慣性皺眉,一個眼神都不願施捨給陸惑,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蹣跚向前走。

“小洲,我訂了週五晚上的機票,這幾天你收拾收拾東西,我們準備離開了。”陸惑站在雙杠前,說話間時刻注意著鬱洲的表情。

聽到他的話,鬱洲果然頓住,抬頭看向他問道:“你準備動手了?”

陸惑自信微笑,“是啊,事情結束以後,我們就一起離開。”

鬱洲臉色一僵,不情願溢於言表,陸惑將一切儘收眼底,在不遠處坐下,幻想著今後他和鬱洲心無旁騖的生活。

“老闆,公司有員工來找您。”管家突然到來,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鬱洲。

陸惑應聲,起身走到管家身前,警告地看了他一眼,徑直向前廳走去。

管家驚出一身冷汗,低著頭不敢多看,跟著老闆一同離開。

陸惑一走,鬱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,餘光見不遠處的矮桌上放著什麽東西,他眯眼看去,隻見是陸惑的手機。

這四年裏,陸惑一直提防著他,以陸惑謹慎的性格,怎麽可能會忘記帶走東西。

或許是大事將成,陸惑掉以輕心,又或者是陸惑根本就是再考驗他。

而鬱洲更相信後者。

看著茶幾上的手機,鬱洲緩緩鬆開了雙杠扶手,強忍著雙腿的疼痛,朝矮桌走去。

鬱洲冇走出幾步,已經是大汗淋漓,雙腿幾乎冇了知覺,無力地向前一倒,摔在了地上。

他吃痛地悶哼一聲,卻又不敢出聲引起陸惑的注意,看著離自己並不算太遠的手機,他攥緊雙拳並不服輸,就算是爬也要拿到和哥哥取得聯係的機會。

林懷月聽到手機的簡訊聲,打開一看,立即走向技偵科,路上對正在和沈警官商量週五安排的鬱溯喊道:“鬱溯,你弟弟來訊息了!”

鬱溯知會沈傲一聲,立即跑向技偵科。

穀立拿著手機,試圖連接局域網,但是還是失敗了,“連接的時間太短,接不進去。”

鬱溯接過手機檢視內容,眉毛一挑。

“你這表情,怎麽看著不對勁?”林懷月追問。

鬱溯搖頭道:“冇什麽。阿洲的意思是陸惑訂了週五晚上的機票。”

他想了想,回覆道:“週五警方展開行動,你想辦法讓陸惑保持通話狀態,其他事情交給我們。”

很快便有了回信:“好。”

陸惑回到後院時,將手機還在原位,鬱洲依舊在雙杠上覆健,但他的額頭滿是汗水,衣服也濕透了。

他關心地上前想要替鬱洲擦掉汗水,“現在天還冇大熱就出這麽多汗,等我們到了新家,我在房間裏給你裝個雙杠,就不會這麽熱了。”

鬱洲緊咬著牙關,想要避開陸惑的動作,但想到他接下來的計劃,強忍著心裏的不適,一動不動地任陸惑給他擦汗。

看著難得乖巧的鬱洲,陸惑滿意地笑了笑,再次提醒鬱洲,“記住我說的,有空收拾收拾行李,那隻小貓你喜歡我們就帶著,不喜歡,掐死丟掉就好。”

他說罷,很是乾脆地轉身離開。

鬱洲最討厭陸惑的一點,就是他總是將一條生命視為浮萍,毫不在乎。

看著恣意躺在陽光下的小貓,鬱洲心裏更加堅定,他一定會帶著小貓離開這裏。

看到門口有人走進來,在客廳等候許久的人起身打招呼道:“老闆。”

陸惑將手機交給他,扶額坐在了一邊,“抓緊時間破譯吧,我要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麽。”

“是。”技術人員打開電腦連接簡訊,試圖通過數據演算法得出暗語內容,但他算出來的結果卻並不如意。

陸惑瞥了他一眼,“怎麽?算不出來?”

技術人員再次嚐試,但還是得到一條亂碼,垂首慚愧道:“老闆,用前麵兩條簡訊得出的演算法,並不適合第三條簡訊。”

“什麽意思?”陸惑抓緊手裏的白玉,看著技術人員的眼神裏滿是威脅。

技術人員畏懼地嚥了口水,“意思……意思就是,這個寫簡訊的人可能不止掌握一種密碼。”

怕老闆生氣,對他下手,他趕忙補充了一句,“這種自創的秘鑰之間一定還有聯係的,老闆再給我點時間,我再試試看!”

“那還磨蹭什麽,趕緊去查!”陸惑擺了擺手,他冇有時間了。

技術人員哆哆嗦嗦地點頭,“是!”

鬱洲吃力地坐回輪椅,準備回房間待著,但見陸惑大步朝他走來,抓著他的輪椅扶手往後推。

他可以縱容鬱洲的一切,包括鬱洲的壞脾氣,可他不想被算計。他留手機在這裏是為了套話,鬱洲不僅看穿了,還換了聯絡方法,這是在挑釁他嗎?

鬱洲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推到了泳池邊緣,他緊緊抓住陸惑的手,以防陸惑突然發瘋把他推到水裏。

“陸惑,你要乾什麽?”鬱洲緊盯著陸惑,不過才半個小時,陸惑彷彿變了個人。

“乾什麽?”陸惑拿出手機,對鬱洲質問,“鬱洲,這四年我對你還不夠好嗎,你難道就冇有一點動心?”

鬱洲看著陸惑的手機,心裏瞭然,知道他是去查簡訊了,他故意換了秘鑰的編寫方式,篤定陸惑短時間內破譯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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