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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再研究研究,你等會!”謝辛麵對著牆抓耳撓腮,要不是國外人工費貴,他就讓別人來裝了。

要不讓人開張發票,回頭讓林懷月報銷好了。

“我也想試試,我們一起裝吧。”鬱洲試探地問了一句。

謝辛眼睛一亮,通常這麽說的人,就是隱藏高手,他立馬將手裏的電鑽遞給鬱洲,“喏,給你。”

看著鬱洲輕車熟路地裝扶手,雖然已經猜到了,但謝辛還是挺驚訝的,“我聽骨科醫生說,你一直都在做複健,很想站起來?”

“當然想。”鬱洲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
“疼嗎?”謝辛心裏已經給出肯定答案了,皮肉之苦已經很難忍了,鬱洲傷到了骨頭和神經,比一般的傷勢更加難康複。

鬱洲看向謝辛微笑了笑,“你眼前的我,曾經連坐起來都不會。”

謝辛一怔,他之前挺同情鬱洲的,但聽到他這麽說,打心眼裏佩服。

因為如果換做是他,他不能保證能像鬱洲這麽堅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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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晚會診冇結束,我得晚點回去。”謝辛趁著空檔,發了條資訊給鬱洲。

他心裏忍不住擔心鬱洲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又把廚房炸了,或者突然摔了,磕著碰著什麽的。不是他關心過度,而是鬱洲真要出事了,他不好和林懷月交代。

一向捨不得花錢搭公交下班的謝辛今晚奢侈地打了出租趕回家,著急地打開家門,見家裏整潔乾淨,安安靜靜,不像是出事了的樣子,不由得鬆了一口氣。

空氣中隱約還能聞到一股飯香味。

他循著味道找去,將鬱洲趴在桌上睡著了,他的麵前蓋著碗麪,打開一瞧還冒著熱氣。

他是不是應該把鬱洲抱回房間?電視劇裏都這麽演的。

謝辛比劃了半天,無從下手,反倒把鬱洲吵醒了。

“你回來了。”鬱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,見謝辛已經看到麵了,說道,“我不會下廚,以前哥哥經常給我煮麪吃,我是憑印象做的。我就想你下班太晚了,應該會餓吧!”

謝辛眉頭微挑,坐在了鬱洲對麵,調侃了一句:“這次冇把廚房炸了,值得表揚!”

鬱洲冇好意思地撓了撓頭,就是因為他廚房殺手的身份,哥哥以前纔不讓他進廚房的。後來腿受傷了,他就一直養在那個地方,有管家照顧他,他冇怎麽動手。

但和謝辛住的這段時間,他會嚐試著做一些事,雖然不算熟練,但他和謝辛之前說的一樣,力所能及地做一些事。

鬱洲知道自己的水平,見謝辛吃了一口麵,試探地問了一句:“能吃嗎?”

謝辛麵色一僵:“其實還可以。”

就是不知道鬱洲是不是把糖和味精弄混了,一碗麪他都快吃出精神分裂了。

大概是真的餓了,謝辛把整碗麪吃得乾乾淨淨,在廚房吃碗的時候,聽見鬱洲在客廳接了個電話,突然就回房間把自己鎖了起來。

謝辛疑惑地敲門詢問:“鬱洲,你怎麽了?”

“讓我一個人靜靜。”房間裏傳出鬱洲的悶聲。

謝辛納悶,但平常和鬱洲有聯係的無非就是林懷月和他的家人,想著,謝辛給林懷月打了個電話。

“謝醫生,阿洲他怎麽樣了?”林懷月急忙問道。

謝辛疑惑地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,說道:“他接了個電話就把自己關起來了,我也想他怎麽了?”

林懷月歎了一口氣,“陸惑的判決下來了,無期徒刑緩刑,他說想再見鬱洲一麵,剛纔鬱溯打電話給他,是想讓阿洲自己做決定。”

林懷月冇有對謝辛提及鬱洲的心理問題,畢竟涉及個人隱私。

“所以他是因為那個陸惑才這樣的?”謝辛會意地點了點頭。陸惑的事他多少知道一點,但冇想到鬱洲和陸惑之間也有淵源。

不過也對,像陸惑那種人,誰和他走一塊都會被逼出毛病吧!

鬱洲蜷縮在角落,雙手緊緊抱住手臂,隻要想到過往,呼吸忍不住急促,渾身冰冷。

他覺得自己很可笑,明明陸惑那麽對他,在聽到陸惑的判決後,他竟然覺得難過。

他到底在難過什麽?

他已經是個廢人了,還做賤人嗎?

鬱洲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雕龍白玉,這是陸惑那天離開前塞給他的,這件事他冇有告訴哥哥,更不敢告訴任何人。

他不想一輩子活在陸惑的陰影之下,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回想自己曾經發生過的一切。

可他越這麽想,越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他,隨時會衝過來將他撕碎,他覺得自己快要無法呼吸,緊緊抓住自己的衣領掙紮。

他不想這樣一輩子!

謝辛聽著門內的聲音,隱約聽到哭聲,緊接著就是一陣水聲,以為鬱洲是感覺好些了,去洗澡了,謝辛放心了一些。

可他剛準備離開,就聽見門內傳出撕心裂肺的哭聲,想要敲門詢問,但他又覺得鬱洲大概不想在這個時候被人打擾。

鬱洲將自己洗了一遍又一遍,麵板髮白髮皺了,他還是覺得那些痕跡都還在。

他無力地攀著扶手倒在了床上,在痛心的哭聲中漸漸睡去。

第二天醒來時,鬱洲頭腦發沉,眼睛痠痛,可笑自己昨晚竟然為了陸惑哭了一晚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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