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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江渺渺是莽撞了一點,但還算有點小聰明的。多出幾次現場,跟著辦幾次案子,應該就有進步。

鬱溯的目光在林懷月臉上逗留幾秒,隨後對江渺渺揚了揚下巴,“會開車嗎?”

林懷月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坐他摩托車的人,總不能去現場還得叫自家司機開車過來接送。江渺渺來了正好,自己人開車能省點時間。

“會的!”江渺渺點頭得十分懇切。

鬱溯應了一聲,抱著頭盔走向自己的摩托車,對身後的兩人說了句:“小江你開車送送林顧問。”

他說完,長腿毫不吃力地跨上摩托車,轉動油門,揚長而去,留下警局門口的兩人乾瞪眼。

林懷月看向江渺渺,溫聲道:“那就麻煩江警官了。”

他的聲音提醒江渺渺得去開車了,她連忙擺手,“林顧問還是叫我小江吧!”

江渺渺開車不算熟手,這一路小心謹慎,開得慢悠悠,但後座的林顧問從冇催促,江渺渺默默心生感謝,一路有驚無險到達現場。

“林顧問,鬱隊在公園裏,我先把車停了。”江渺渺給他大概指了個方向。

林懷月走近被警戒線圍住的鐵皮護欄,俯身進入現場。

冬日的臘梅開得正旺,正午的暖陽透過梅花灑下陣陣香。他穿過林蔭小道,樹影的儘頭便是鬱溯。

案發之後,物證科把現場翻了個底朝天,就差把公園的每一塊地磚翻起來看看,現在基本冇什麽複勘的必要。

鬱溯站在公園花圃前審視著保留下來的淺坑,第二名死者被髮現的時候就是半埋在這裏。

“不是去康複中心嗎?來現場是有新發現?”林懷月見鬱溯真看著什麽,順著他的目光看去。

鬱溯見林懷月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,想必也是注意到了什麽。

他隨手在地上撿了根樹枝當指揮棒,“第一次看到這個現場時,我就覺得很奇怪。花圃是矩形,如果凶手追求儀式感,那麽他應該會把坑挖在中線或對角線上,做最基本的對稱,可是凶手卻隨便找了個坑放著。”

林懷月問:“所以鬱隊的發現是?”

肉眼所見,這個淺坑的位置毫無規律可言,看著很是別扭。

“後來你提醒我了,這個現場還是有儀式感的。”鬱溯說著指著淺坑比劃道,“外國人喜歡把墓放在碑前,但我國古代總把墓放在碑後,你順著這個坑的豎線看過去,看到了什麽?”

林懷月順著鬱溯手裏的樹枝所指看去,不遠處就是他們原本的目的地——安泰精神康複中心。

這裏已經偏離城市中心,但這一帶公園很多,晚上常有老人跳廣場舞,並且再走不遠就是批發市場,人口流動不比市中心少,因此這裏的地段還算不錯。

而這家安泰精神康複中心他是聽說過的,甲縣改市那會,這家醫院就已經成立了,至今也有六七十年的曆史。

旁邊的建築漸漸多起來,但這家醫院一直冇搬走,所以顯得有些突兀。

醫院隻有一座孤零零的長排樓房,牆麵刷著青漆,遠看確實像極了一塊飽經風霜的石碑。

“叮叮叮——”

鬱溯見電話是局裏打來的,對剛過來的江渺渺說道:“小江,如果林顧問對現場有什麽疑問,你給他解釋一下。”

說著,他便走到了一邊。

“好。”江渺渺應了一聲,隨後立即從包裏拿出一疊筆記本。

林懷月看了兩眼,有犯罪現場記錄,也有會議記錄,連警方問詢記錄她也帶著。

江渺渺手忙腳亂地翻找,總算翻出了街心公園的筆記,等著林顧問發問。

但林懷月並不想過問太多,現場的勘察歸警方管,他撇得再乾淨,多少也是牽扯到這次案子的,問太多對他冇好處,於是問道:“不如談些別的,比如鬱隊。”

江渺渺一愣,為難地笑了笑說道:“我剛加入市局冇多久,不過警校裏是有一些關於鬱隊的傳聞。”

林懷月眉頭微挑,顯然來了興趣。

鬱溯站在樹蔭下,確認身邊冇有人後才接聽電話。

“鬱隊。”

鬱溯問:“嗯,有什麽進展了?”

電話那頭的警員說道:“鬱隊猜的冇錯,李田果然欠了一大筆錢!我們查了李田經常去的幾個地方,雖然他們交易的時候躲掉了監控,但李田確實和方康曾經出現在同一個畫麵裏。”

鬱溯聞言,眼簾微垂,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,隨後他說道:“根據這條線索,把重心再次放回方康,他應該就是這條銷售鏈的小頭目。繼續深挖方康的人際關係,最好能找到他和另外兩名死者的關係。”

“是!”

頭部,就是頭目的意思,而現在方康身上最重要的線索就是康複中心,林懷月執意要跟過來,應該也是想到這件事。

鬱溯轉身走向花圃旁的兩人,冇想到一向職業假笑的林懷月竟然也有笑出聲的時候。

林懷月實在想象不到鬱溯被人遞情書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兩聲,“所以你們鬱隊在學校這麽受歡迎?”

江渺渺肯定地點頭,“對啊,到現在學校裏還有人在打聽鬱隊,男生女生都有呢!”

“林先生這麽想瞭解我的過往,不如直接問我。”鬱溯說著,威脅地看了一眼江渺渺,他讓江渺渺解答現場問題,冇讓她給林懷月解答他的情感經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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