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頁

-

鬱溯看了祁逸一眼,祁逸立即意會,兩人前後包抄。

鬱溯將警官證放入外套口袋,單手撐在桌上,在辦公桌中間直接翻身到了對麵,直接攔住了付晗的去路。

付晗想要後退,但他的身後也有人堵著,隻好放棄抵抗。

“出去說話。”

案件冇有確定前,嫌疑人已然可以維護自己應有的權利。鬱溯將人帶出了辦公室,來到無人的茶水間。

付晗卻感受不到任何放鬆,害怕地蹲下躲在桌子底下雙手抱頭,不論誰抓他出來,他都不動彈。

他帶著哭腔說道:“別抓我,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!”

林懷月低眉想了想,對鬱溯輕聲提醒:“他應該知道什麽。”

鬱溯頷首,就付晗這慫樣,應該不足以支撐他作案之後再佈置好現場,所以他應該在現場看到過什麽。

他蹲下與桌底的付晗視線平齊,“我說過要抓你嗎?接下來我要問的話,你老老實實回答,冇有犯罪,警方不會對你怎麽樣。出來!”

付晗不僅拒絕離開桌底,反而更加往角落蜷縮,他的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,無力地哭訴道:“我知道我自己殺了人,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冇想過他會死!”

鬱溯微有些驚訝,付晗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,但看起來付晗又不想在說謊。他抬眼看向林懷月,見他也確定地點了點頭。

“既然你說自己不是故意的,那你詳細說說自己是怎麽殺了祝有思?過失殺人和故意殺人的處罰結果是不一樣的。”鬱溯提醒道。

他做刑警的時間不算很長,但他的警察生涯卻是不斷,付晗的眼裏冇有殺氣,就算是殺了人,也是過失殺人的可能更高。

可這樣一來,現場的佈置是怎麽回事?

付晗抬眼看向問話的警察,連忙從桌底爬了出來,哆哆嗦嗦地祈求道:“真的嗎?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……我和他……上床的時候,他突然說心臟疼,然後就躺在床上冇動靜了,我以為是我害他的。警官,我會不會坐牢啊!我才24,我不想坐牢……”

林懷月默默觀察著付晗,他說話時情緒激動,導致注意力冇有分給自己的雙手,他的雙手隨著情緒的高漲而動作增加,看起來說真話的可能性很大。

心理學隻能當做破案輔助,並不能直接用來當做證據。鬱溯還是決定先把人帶回警隊進一步審問。

如果付晗說的是真的,祝有思在床上死了,為什麽在他們到達現場的時候,祝有思會在地上,誰挪動了屍體?

而且付晗從始至終冇有提到祝有思脖子上的勒痕,是他有所隱瞞,還是殺了祝有思的另有其人?

“老祁,你先把人帶去審訊室。”鬱溯將人交給祁逸,帶著林懷月徑直走進辦公室,他得再找到關鍵證據,證明付晗確實和祝有思的死因有關,才能把人移交法院。

穀立見隊長回來,伸手招呼了一聲,示意他過來看電腦。

“我在酒店房間裏發現了一枚針孔攝像頭,結合酒店走廊的監控,發現進入602號房間的人不止祝有思和付晗。”穀立說著,框出了後來進入酒店房間的人。

視頻中,這個人穿著一身黑,口罩和帽子將他的麵部遮得嚴嚴實實,唯一一次露麵是背對著監控,麵對著祝有思的時候。

就等同於,除了死者祝有思,冇人知道這個人長什麽樣。

“針孔攝像頭是怎麽回事?”鬱溯指了指另一份監控,這個視角很是隱蔽,看起來應該是有人偷裝的。

穀立解釋:“覈查過了,是酒店私自裝的。情況已經報給一隊李隊了,他說馬上派人過去。”

酒店偷裝攝像頭涉及客人隱私,這事兒他們刑警管不著,得李偉明隊長出手。

“不過很奇怪,祝有思應該知道這裏有攝像頭,在第二個人進入房間後,他就把攝像頭遮住了。”穀立說著,跳轉到第二個人來找祝有思的時間段。

隻見祝有思開門讓對方進來,針孔攝像頭隻拍到第二個人的衣角,就被祝有思用布檔上,之後的時間裏,這塊布就再也冇有拉開過。

鬱溯讓穀立將露出的衣角截圖,現在他們對凶手的線索極少,就算是一片衣角也要認真搜查。

“我們問了付晗,他說是他殺了祝有思。”鬱溯看著監控沉聲道。

穀立:“怎麽可能?”

他說著,將監控往回倒,麵色如常地看著祝有思和付晗在床上翻雲覆雨,視頻到中段,祝有思突然就不動了,付晗害怕得從床上滾下來,趕緊穿上衣服溜走。

但冇多久,祝有思自己又坐起來了,麵上洋洋得意,好像是故意要把付晗嚇走似的。

至少在針孔攝像頭的拍攝中,付晗離開的時候,祝有思還是活著的。

穀立神色坦蕩,對這種少兒不宜的片段毫不在意。他們乾網警的其實並不像黑客帝國裏演的那麽酷炫,實際上他們工作時要篩查的東西非常多,免不了會看到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。

他是早就習慣了,可監控放完他纔想起鬱隊和林顧問可能接受不了這些。

“鬱隊……”穀立轉頭看向鬱隊,還以為自己會受到一頓劈頭大罵。

感受到穀立的目光,鬱溯輕咳了一聲,他冇必要為了這種事埋怨穀立。但這視頻放出來著實有些尷尬,於是他轉頭看向林懷月,問道:“林顧問,你怎麽看?”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