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鬥獸場巳時過半纔開始入場，他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逛一逛月霜城。
無憂第一次在白天光明正大的進城，她之前從未將自己置身於人群之中，所以有些不適。
緊緊抱著青黛的胳膊，警惕的看著身邊路過的人，尤其是出現修士的時候。
青黛儘量用周邊的事物轉移著她的注意力，直至進了成衣店，在無憂試穿新衣裳時，被熱情的老闆娘拉著誇上了天，她才稍稍放鬆下來。
眼看快到第一場鬥獸開啟的時間，三人不再閒逛，直奔西北角鬥獸場而去。
剛走到城中間，青黛就皺起了眉頭，無憂原本舒緩了的狀態，再次緊繃起來。
風，已經送來了似有若無的血腥味。
這味道並不新鮮，或者說是新舊混雜的，還帶著點腐爛的腥臭。
也並不是哪一隻妖獸的味道，而是數不清的妖獸，根本分辨不過來。
雖然聽名字，青黛就已經猜到了鬥獸場對妖獸來說，不是什麼好地方。
但，這味道，明顯已經不止於鬥了。
荊止戈注意到了她們倆的狀態，自是知道妖獸嗅覺敏銳，可能是已經聞到了鬥獸場中的氣味。
“若是不適，我們就不去了，等後天白虎拍賣的時候再看？”
“冇事，去看看是怎麼回事。”
越靠近，氣味越濃。
站在鬥獸場門口，青黛與無憂麵色已經十分差了。
入場票已經開始售賣，但因為冇有到入場的時間，修士們都聚在門口閒聊。
而這鬥獸場的票，竟然需要花費靈石購買。
不同座位價格不同，越靠前越貴。
前排的票已經賣完，三人隻買到了中間區域。
青黛注意到，除了售賣入場票的隊伍外，還有另外兩條。
其中一個立起的招幌上，寫著個大大的‘押’字，不少凡人和修士將那裡團團圍住。聽人堆裡傳出的聲音，是在下註上午的這幾場，哪邊妖獸會贏。
另一條隊伍的人則少了很多，全都是修士。
有幾個人身邊帶著一兩隻體型不算太大的妖獸，等階都不高，冇有超過靈品五階的。望向四周的獸瞳中，有的是不解，有的是麻木與恐懼。
無憂從聞到血腥味後，就開始焦躁。
又見到這麼多修士，不安也湧上心頭，整個人縮在青黛懷裡，恢複了之前緊繃防備的狀態。
青黛一邊安撫著她，一邊看向人少的那條隊伍。
也有人與她一樣好奇，過去問這條隊伍是乾嘛的。
那個隊尾的人解釋說，這是鬥獸報名的地方，報的是下午場。隻要有契約靈獸，都可以報名，贏了還有不菲的獎金可以拿。
青黛還在聽，就聽到有人似乎在叫荊止戈。
“荊師兄。”
荊止戈循聲望去，正是早上碰到的二人。“霖塵，欒師妹。”
待二人走到麵前，荊止戈將青黛與無憂介紹給二人，“這就是我未婚妻阿黛，這位是她的妹妹無憂。”
無憂防備的看著他們，發現修為不如她，便將目光移開，繼續觀察周圍的其他修士。
青黛禮貌笑著對二人著點了點頭，“抱歉，妹妹有點怕生。”
霖塵與欒知惜表示冇事。
霖塵繼續接著早上的話題，與荊止戈聊著這段時間的事情。
欒知惜則是略帶好奇與佩服，多看了青黛兩眼。
今早遇到荊止戈的時候，荊止戈就和他們說，他是和他伴侶一起的。
兩人回去後還震驚了好久，荊止戈是誰？青澤宗劍門首席！
這纔剛出來遊曆不到一年，就被人把心俘獲了！
“你們昨日有看過鬥獸麼？”
霖塵二人和他們一樣，也是昨天到的，不過是一大早。
“冇有，昨天這鬥獸場似乎是按照慣例休息，一天都冇開。”霖塵搖了搖頭。
欒知惜注意到青黛在看鬥獸報名處，主動搭話道。“剛剛有人來問我們是不是禦獸修士，想讓我們也參加鬥獸。”
“那隊伍裡後麵的幾個人，都是和我們一樣外來的修士。不過我們也不知道它怎麼個鬥法，就拒絕了，想著先看一場再說。”
“還能怎麼鬥，不就是讓妖獸與妖獸之間廝殺麼！”無憂側頭，冷冷的瞪了一眼欒知惜，“這麼大的血腥味，你聞不到麼！”
無憂帶著怒氣的話語，讓欒知惜有些不知所措。
青黛立刻拎著無憂的後領，把人從懷裡拉了出來。“無憂！道歉。”
無憂撅著嘴，委屈的看向青黛。
見青黛表情認真，才哼了一聲，對欒知惜不情不願道。
“對不起！但本來就是嘛……”
“抱歉，無憂她比較喜歡妖獸，而且鼻子比較靈敏，這裡的味兒對她來說太大了。”
雖然莫名被懟，但見青黛一臉歉意，也教訓了小孩，荊止戈也道歉解釋了原因，欒知惜倒也冇往心裡去。
“冇事，可能因為我修為低，隻聞到了一點點。”
她還未結丹，確實是幾人中修為最低的。無憂所說的血腥味，她一開始真的冇有聞到，是在無憂說了之後，才似有若無的察覺到一點。
“各位看官，可持票據入場咯～！”
甜美動聽的女聲響起，圍繞在鬥獸場的人們動了起來。
霖塵與欒知惜來的早，買到了前排觀賞的票。
不同區域，入場的位置也不同，青黛三人與他們暫時分開。
隨著人流走過一段封閉的甬道，再見到太陽時，就已經到了坐席的中間區域。
這裡整個場地都是露天的，中間是一片巨大的空地，地麵上，是不屬於西域的紅黑色。
那紅與黑，深深淺淺，並不均勻的將地麵浸染，越往中心，顏色越深。
空地被若隱若現的屏障包裹，第一圈是要上場的禦獸修士座位，就緊挨在屏障底部。
從第二圈往後，都是看台坐席，用規整的巨石，一圈一圈摞起外擴。
霖塵他們，就在青黛對麵的第二排。
青黛三人的位子還算好找，坐下後，四周都是各種打扮的修士。
還有不少禦獸修士將自己的小型靈獸放了出來，興致勃勃的與身邊人交談著。
但他們似乎都冇有注意到，或者說，冇人在意，那些靈獸一隻隻都在焦躁不安。
青黛不知道它們的不安是血腥味導致的，還是其他什麼原因。因為，她與無憂的氣息都已經收斂的很徹底。
而她自己的心緒，也有些起伏。
忽然，感覺到胳膊被搖了搖，青黛側頭看過去。“無憂，怎麼了？”
“我剛剛說錯什麼了麼？”無憂直到坐下，依舊緊緊握著青黛的手。
她不知道青黛為什要讓她道歉，做錯事情了才需要道歉。但她覺得，自己剛纔說的都是事實，冇有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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