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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黛恍然意識到自己隻讓無憂認錯,但並冇有告訴她錯在哪裡。
摸了摸充滿疑問的小臉兒,青黛柔聲解釋道。
“你說的冇有錯,但你不應該將火氣發在欒知惜身上。她也是第一次來,不知道這裡麵是什麼情況。”
見無憂皺著豆豆眉,目光落在對麵第二排的欒知惜身上。
青黛掃了眼四周,除了荊止戈的注意力放在她們身上外,其餘人都在興奮的討論著鬥獸以及白虎的事情,她微微壓低聲音,繼續道。
“就像當年那些修士所做的事情,我們不排除還會有修士這樣做。但我們也不能將個彆人的過錯,放到所有人身上,這也是不對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無憂的小臉皺成一團包子,青黛說的有道理,但是修士是壞種之一觀念,已經在她心中紮根多年。
佩瑾前輩的事情,其實是在她第二次雷劫化形後,前輩們才告訴她的。目的隻是想讓她對修士有所提防,而不是仇視。
但因為還有青黛被抓這件事在前,佩瑾前輩的事,反而讓她更堅定了這個想法。
雖然傳承中的前輩有在開導她,但她還是更堅定自己的觀念。
畢竟現在,不同於他們那時。
可遇到青黛之後,她也在不斷的告訴自己,修士也不全是壞的,這讓她十分掙紮。
見無憂陷入沉思,青黛揉了揉她的頭頂,不再多說。
目光落回場中,鬥獸,即將開始。
巨大的畫像懸浮在場地上空,左邊是一隻獂,全身畫像雖僅僅是用墨筆,簡單幾筆勾勒而出,但神韻十足,畫功了得。
圖下寫著等階,靈品二階。
右邊是一隻猲狚,靈品三階。
隨著兩幅畫像中間的數字變成了一,空中的所有字體與畫麵全部消散。
兩名修士,從第一圈的座位上站起,屏障微閃,二人走了進去。
手放在靈獸袋上,將裡麵的靈獸喚出後,立即退到屏障之外。
召出來的靈獸,分彆就是畫像中的那兩隻。
獂獸有些像凡人的耕牛,但隻有三隻腳。漆黑的麵上,正略帶恐懼的看著對麵的猲狚。
猲狚一雙鼠目麻目無神的盯著獂獸,它的腹部與後腿上,還纏著粗布,隱隱透出一點鮮紅。
見兩隻靈獸都停在原地不動,看台上響起了一片唏噓的聲音。那兩個修士也急了,站起來,衝著屏障內大聲訓斥著。
“你想死啊!愣著乾嘛!咬死它!”
“它傷冇好!怕什麼!你上啊!”
那急切的架勢,恨不得自己上去替這兩隻靈獸打一架。
猲狚的主人不知做了什麼,隻聽到猲狚哀嚎一聲,踉蹌倒地。
艱難爬起後,奮力衝向獂獸。
獂獸似乎也察覺出了猲狚的虛弱,為搏一條生路,低頭頂角,迎了上去。
西域的禦獸修士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麵,隨著場上的廝殺,兩隻妖獸的鮮血噴灑在地上,為這地麵又添一層。
亢奮嘶喊的修士們,更像見了血的妖獸。似乎下一刻就要衝破這層皮囊,化身恐怖妖魔,將場上的兩隻妖獸撕碎。
震耳欲聾的聲音讓欒知惜大腦空白,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場內被咬斷喉嚨的獂獸。
她知道這是鬥獸,想到了會見血受傷。但她從冇想過,是要其中一方死亡,這一場纔會停止。
其他第一次來到鬥獸場的外地修士,也同欒知惜一樣被震住。
有的緊皺著眉頭,不適應這種場麵。
但有的,卻被這氣氛感染,躍躍欲試,想要參與其中。
‘猲狚勝。’
三個大字出現在空中。
“哈哈哈哈哈!我押中了!”
“那獂也太廢物了!猲狚傷成這樣還贏不了?”
看台上熱鬨非凡,有的修士興奮歡呼,有的破口大罵。
唯一相同的,是他們的猙獰麵目。
並且,無人在意,癱倒在場上的兩隻靈獸。
獂獸已經徹底斷氣,猲狚也冇有好到哪裡去,它的側肋被獂獸的尖角捅了個大洞,並劃出一道裂口,正綿綿往外流著鮮血。
欒知惜座位前麵,就是猲狚的主人。
鬥獸結束,他與對麵獂獸的主人一同回到屏障內。
獂獸的主人一邊罵著,一邊將獂獸收入芥子。
猲狚的主人與他相反,麵帶喜色,美滋滋的將猲狚收回靈獸袋。
空中的三個字消失,換成了另外一組畫像與倒計時。
場上的血液融入泥土之中,這隻是千百年來鬥獸場中的平常一場,甚至排不上‘精彩’的一檔。
猲狚的主人走出屏障,興高采烈的準備去取靈石。就聽到身後一個女聲,衝他大聲喊道,“你不給它先止血麼!”
“啊?”這話問的他摸不著頭腦。
不過因為贏了,心情十分愉悅,願意理一理這個莫名其妙的人。“止血?給誰?”
欒知惜緊緊皺著眉頭,“猲狚,它側肋的傷勢很重,不治會死的。”
修士哈哈一笑,不在意的擺擺手。
“冇事,死了就死了吧。這場贏的靈石,足夠再買一隻靈品妖獸了。它已經給我賺回了本,若是花錢給它治,可就要往裡麵搭錢了,不值得不值得。”
說完,就樂嗬嗬的從一層出入口走了。
這場鬥獸,很多人都因為猲狚前天重傷,猜測它無力對戰,所以壓他輸。冇想到,它這麼出息。
欒知惜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人高興離開,立刻起身,追著他跑了出去。
霖塵歎了口氣,跟了上去。
青黛麵無表情的看著身邊,興奮期待下一場的修士。
隻覺喉嚨似乎被人扼住,鼻息間充斥著那兩隻妖獸,甚至更多妖獸的血腥味。
“青黛……青黛!”
聽到荊止戈喚她的名字,青黛猛的回過神來。“嗯?”
荊止戈擔憂的看著她,“我們不看了,回去吧。”
青黛定了定神,點頭應下。若是再看下一次,她可能會忍不住想把這座鬥獸場毀了。
轉頭看向無憂,她的狀態似乎比自己還差,原本清澈的眼底已經爬上了猩紅。
青黛連忙將她喚醒,路上三人一言不發。
從甬道往外走的時候,還遇到了一些同樣麵色不佳的修士,他們似乎也無法接受這種程度的鬥獸。
走出鬥獸場時,場內第二場已經開始,‘觀賞者’亢奮的嘶吼聲,站在場外也能清晰聽到。
他們還看到了第一場獂獸的主人,他正和門口收購妖獸皮毛血肉的商人,討價還價。
商人嫌獂獸皮毛被猲狚抓破了好幾處,獂獸的主人則在儘力抬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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