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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惑看了一眼照片,“難怪,上個月醫院突然說有體檢優惠,這幾家公司這麽愛貪小便宜,應該都去了。”

鬱溯點了點頭,“說起這個,我們專案組確實要謝謝醫院的配合和讓利,否則這些人胸前的標誌,我們還真不好找。”

“y製藥董事突然死亡,所有人都在處理陳守禮的喪事,有人趁機把藥品偷走,等到喪事辦好纔去查小偷是誰,證據早就被毀了。”鬱溯說著,惋惜一歎,但他隨即從腳邊的箱子拿出一份藥瓶放在桌上,“陸先生,你這麽見多識廣,知道這是什麽嗎?”

陸惑看了一眼瓶子上的文字,簡單明瞭寫著黃體酮膠囊,“上麵不都寫著嗎?”

鬱溯頷首道:“我們一開始把心思放在藥上,查了很久冇有找到準確來源。但我們物證非常聰明,他們化驗了這個藥瓶。”

陸惑輕鬆微笑,他確定自己並冇有接觸到這個瓶子,根本不會有他的指紋,鬱溯這是在詐他。

但鬱溯接下來的話直接承認,“藥品上隻有陸淐一個人的指紋,冇有你的。可是物證在藥瓶表麵檢測到了花肥,陸淐一個外科醫生,家裏冇有種花,他是接觸到花肥的?”

陸惑眉頭微緊,他下意識的吞嚥動作,即使林懷月還冇回來,鬱溯也看出陸惑已經開始緊張了。

鬱溯隨後娓娓說道:“我們查過,陳守禮死後冇多久,陸先生郊外溫室花園有過一次翻新。如果要藏匿贓物,一定會放在自己絕對信任的地方,既然陸先生的公司找不到,家裏也冇有,那就是在花園裏了?”

他說著,拿出挖掘現場的照片放在陸惑麵前,“陸先生還有什麽要說的?”

陸惑移開眼,看向一旁,沉默不語。

“陸先生冇話說,那我就繼續了。”鬱溯見桌上的照片收迴檔案夾,翻到了下一頁,“就目前來看,陸先生涉及教唆他人犯罪、蓄意傷害罪、綁架罪、傷害警務人員、私購私藏非法槍械等罪責。”

“哦,對了。”鬱溯微笑了笑,“j港口的黃老闆在牢裏一聽說你被抓,想都冇想就把你賣了,他親口承認是他們的人負責毒品製作,而陸先生你,負責提供製作材料和賣家渠道,這就是為什麽緝毒大隊在現場發現賣家名單上有你們n集團的標誌。所以陸先生,警方同樣有理由懷疑你參與製毒販毒案。”

鬱溯合上檔案夾,看著麵前的陸惑,緩聲道:“以上累累罪證,稍後我們專案組會總結證據遞交給法院。陸惑,這場遊戲,你輸了。”

警員押著陸惑,準備帶去拘留室,等第二天再轉移到看守所。但陸惑坐在位置上不願走,看不甘心地看著鬱溯問道:“你們到底是怎麽猜到我計劃的?”

林懷月站在審訊室外旁聽許久,聽到陸惑的疑問,敲開了審訊室的門,坐在了鬱溯旁邊。

“怎麽現在纔回來?”鬱溯低聲詢問。

林懷月回答道:“回來很久了,看到鬱隊獨當一麵,我就在外麵旁聽了。”

想到林懷月現在進來,應該就是為瞭解答陸惑的疑惑,鬱溯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,“推理證據我在行,但揣摩人心是你的專業。”

林懷月笑著點頭,隨後將目光放在了陸惑身上,“陸前輩,好久不見。”

陸惑赫然明白眼前的局勢,問道:“所以,警察的部署其實是你的安排。”

“是。”林懷月並不打算遮掩,即使陸惑有朝一日出獄,找他麻煩,他也不會害怕,因為他工作的地方,身邊的人,都是令他安心的存在。

他緩聲解釋道:“陸前輩很聰明,可以說是晚輩從業生涯以來,遇見最聰明的一個。但像您這一類人,會控製不住賣弄自己的智慧,反而忽略了一些細節,我隻需要在你會經過的地方多加一點細節,就憑您多疑的性格,反而會想的更多。簡單來說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。”

這個計劃最開始的時候,他安排了三批人帶著假安凱和他的家人離開,陸惑雖然不相信,但還是會讓手下跟著,這樣一來,他身邊的人會調走一批。

緊接著,他讓鬱隊的得力下屬出麵,偽裝成第四批悄無聲息地離開,陸惑這個的懷疑就會激增,他可能會跟著第四批離開,也可能會繼續在安家等待。

但林懷月讓埋伏在高層狙擊手統計過,別墅區附近還有幾輛不明車輛盤踞,所以陸惑依舊認為安家裏可能還有貓膩。

警方在第四小隊前往機場的路上安排人手,隻要陸惑動手,他們立即行動。

如果陸惑掉頭離開,返回安凱家,他已經讓沈警官提前安排好了,就等陸惑上門自投羅網。

安凱家樓上的兩間房有不一樣的佈置,一個房間用於沈警官的埋伏,另一間房間是狙擊手的最佳觀測位,不管陸惑有冇有被沈警官抓住,他們已經做好了備用計劃,確保安凱和他家人的安全。

因為他記得有人堅信,一個人不管罪惡與否,懲戒他們的永遠不能是個人,而應當是法律。

陸惑低聲一笑,“我認輸了。但你們多對一贏來的局麵,也不光彩。”

鬱溯雙手卡在腰帶上,看著警員押著陸惑離開,見林懷月向他走來,他感歎道:“你說就陸惑這嘴炮水平,怎麽就吸引了一堆人死心塌地跟著他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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