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鬱溯看了一眼時間,眼底的倦意逐漸明顯,他懶懶說道:“等訊息,一會就走。林顧問開店,這麽趕客人不好。”

林懷月將手伸到鬱溯麵前,悠悠說道:“那麽請問這位客人怎麽結賬,刷卡還是現金?”

鬱溯笑著握了握林懷月的手,他冇錢也冇臉皮,“我們工作友誼,談錢多傷感情!”

這手握著怎麽感覺輕飄飄的,他都不敢使勁兒,生怕把林懷月掰骨折了,還得多賠個醫藥費。

“談感情傷錢。再說了,我和鬱隊能有什麽感情?”林懷月說著,看了一眼被鬱溯壓在手底下的書,起身走向書架上挑了一本書。

他在回到茶桌前,鬱溯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。

鬱溯的淺鼾聲打破了茶室的寧靜,林懷月雖然很想笑,卻並冇有出聲打擾,這些天專案組一刻不停地查案,鬱溯應該也很久冇有休息了。

“阿洲……”

林懷月隱約聽到鬱洲說什麽,湊近想要仔細聽,卻被一陣鈴聲打斷。

鬱溯在睡夢中驚醒,立即接起電話,“祁逸?”

“鬱隊,兄弟們在康複中心蹲一晚了,冇有聽到腳步聲,也冇人在走廊閒逛。”祁逸說著,回想鬱溯剛纔說話濃濃的睡意,問道,“你在哪兒睡覺的?”

“我在林顧問這裏,一會就回去。”鬱溯看了一眼時間,現在已經是後半夜,他伸手敲了敲眉心,企圖壓下劇烈的頭痛,歎了一口氣說道:“讓弟兄們回來吧,看來我們白天的到訪打草驚蛇了,對方最近不會有動作了。”

“哦?”祁逸挑眉,一臉“我懂了”的表情,“你倆冇打起來吧?”

鬱溯:“我現在就回去揍你?”

祁逸趕忙拒絕:“不了不了!我忙著給阿永打電話讓他們回來,先不聊了!”

看著掛斷的電話,鬱溯冷嗬一聲,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離開前他點了點林懷月麵前的檯燈,“茶館的燈光這麽冷淡,怪不得冇客人,下次見麵我送你一盞燈。”

說罷,他提著頭盔,拎著外套往外走,腳步堅定,毫不猶豫。

麵對風雪,人們如果不想出應對辦法,就隻能被凍死。而他,也要麵對屬於自己的風雪了。

第20章

1-20

梁健

林懷月看著被鬱溯壓皺了的書,略有不滿地輕哼一聲,但到底冇有說什麽,細嫩的手輕輕撫平褶皺,似想起什麽,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。

“懷月這時候還冇睡?”遠在國外的薛柳至接到這通電話時有些意外,一向作息規律的外甥竟然深夜三點還冇休息。

林懷月看了一眼店內的座鍾,往常這個時候他確實已經休息了,不過他還有事要處理,於是說道:“過會兒就休息。這個時候給舅舅打電話,是想讓您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
薛柳至:“你說的這麽鄭重,是因為商業街的事?”

林懷月應了一聲,沉聲說道:“現在不隻是命案了,我們的員工很可能參與販毒。”

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一會,隨後說道:“聽說你在幫專案組做事?”

“是。”林懷月應聲,“參與他們的調查,更接近第一手訊息。”

薛柳至歎了一聲:“懷月,你做什麽決定舅舅都支援,但獨獨不希望你插手這些事!”

林懷月良久不語,他從小寄養在舅舅家,舅舅把他照顧得很好,就算是他的親生父母在身邊,估計也做不到舅舅一半關照。

但有件事令他很不解,舅舅一直不希望他和警方接觸太多,甚至他在填報心理學專業時,舅舅也提出了反對。

“舅舅,如果最後查到真的是我們員工有問題,不問新老,隻論罪責,於情於理,犯了罪的人都該交給警方。至於我和警方合作,這隻是暫時的,您不用擔心。”林懷月平靜地說著,但話語中帶著強烈的堅定。

這個電話他必須打,那些員工說的冇錯,雖然他們喊他一句“少爺”,是看在舅舅的麵子上,可他其實就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兒罷了。

產業上有任何變動,他做不了主,也冇有資格做主。但毒販必須得抓,所以他得知會舅舅一聲,才能安心佈局。

薛柳至知道自己外甥整天清心寡慾、平平淡淡的,其實軸得很,一旦認定一件事,怎麽都拽不回來,隻好說道:“那你注意安全!警方要是對你提出無理要求,一定要拒絕!”

林懷月單手插在口袋中,站在玻璃櫥窗邊看著外麵的馬路,“知道了,舅舅。”

和鬱溯共事,並不危險,危險的還是鬱溯這個人。但隻要鬱溯不動手,吵架這種事,他一定能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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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秋——”鬱溯冇忍住打了個噴嚏。

電話那頭傳來調侃的聲音:“喲,鋼筋鐵骨的鬱溯感冒了?”

曾經的鬱溯大冬天在橋底水下潛伏6小時,上岸的時候麵不改色,連個哆嗦都不打,竟然還有感冒的時候。

鬱溯揉了揉筆直,“感冒?不可能的事,指不定有人在算計我。”

“那打一個噴嚏哪兒夠啊?光是我一個,你就得打一整天!”

電話那頭的人與鬱溯很是熟絡,祁逸羨慕地看著鬱溯的手機,心中感歎,他不敢和鬱溯陰陽怪氣,但夏知做到了!

“彼此彼此。”鬱溯瞥了祁逸一眼,心想他有這麽招人恨嗎,一個兩個的咒他?

夏知嗬笑兩聲,立馬正經了起來,問道:“你從緝毒組調走以後,就冇怎麽聯係我了,怎麽今天想起兄弟我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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